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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罗蜜多

记者:从佛教的观点来看,人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一张白纸,对于孩子与生俱来的“毛病”,老师该如何去帮助他转化?

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:有很多方法可以帮助小孩长大。但我总是强调,我们现在的孩子一定需要学习因果关系。因为我们的孩子们一般都只被教导有关“结果”而已。我们的小孩可能坐在一个大沙发上,他们必须要学习有多少人做出多少贡献、花费多少努力,才制造了这个大沙发。有些树被砍了,在世界上某个地方也许是洪都拉斯或是柬埔寨,有许多一天挣一毛钱的小孩做了这个沙发。这是我们要给小孩非常重要的教育。在佛教里我们称此为“业”,在一般人的话里,叫做“没有白吃的午餐”。

记者:在您成长的过程中,是否接受过性教育?您觉得正确的性教育应该是怎样的?

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:我没有受过性教育,不过在不丹成长——虽然由于现代化的关系她已经逐渐失去特色——在整个不丹的社会,性并不是太大的一个禁忌,这是有益的。当然我们应该给小孩子有关性方面的教育。有各种原因,当然也包括健康方面的理由,我们应该对小孩子进行性教育。可是困难的挑战是,伴随着性而来的,会有很多情绪,这是很难教导、很难学习的课程,因为每一个人都不同。有性就带来会情绪上的纠葛,例如期待、假设,所有这些都会产生,比如说像失去信心的问题。由于学校不教这些东西,所以我看过一些年轻人,因此而不敢去约会,怕受到拒绝。情况严重的话,还会产生强大的自责。我们又有一些骄傲,有面子问题,没有信心,就没有面子可以失去。

记者:在中国,现在年轻的一代最大的问题是太随意了一些,最小的堕胎女性只有14岁。

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:因此刚刚我们提到必须讲因果,必须让孩子们学习因果。特别是男生,他们有责任要学习这个因果——因为你的行为会让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变得悲惨,也因为这样,你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追逐,不是被鬼追逐,而是被罪恶感追逐一生,因为你知道你影响到另外一个人。

记者:宗教组织办的学校您认为有何长处和短处?在您去过的世界各地的学校中,您最赞赏的学校是哪家?您欣赏它的什么?

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:基本上很普遍的来说,强迫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去接受某种思想都是不好的。宗教是灵性的事情,他们必须自己去追寻。我们不能强迫喂食他们。如果这样做的话,不管宗教的精髓是什么,就会失去。我总是喜欢一个人为了追求真理跋山涉水、飘洋过海的这种故事,这是好的。可是如果宗教是强迫销售给你的话,这是很令人怀疑的。我们刚才也讲过,对孩童的教育,教育他们因果的关系是最理想的。现在有很多新时代或者现代另类思考的学校,我也去过一些。有一些在印度,我觉得非常好。因为他们教导一些从物质观点看起来毫无价值的东西,例如让小孩子学习古典音乐和舞蹈,而且教很多年,保证不会因此技能找到工作。但我认为这种教育给了孩子们特别的东西,让他们非常优雅。总之,回到这因果的教育。我们现在实在是忘记了这个。下一代的小孩会忘记,不知道在我们吃饭之前有一个叫做“烹饪”的过程。他们可能以为食物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。

记者:中国的教育改革存在许多困难,比如很多穷人无法享受到合乎质量的教育,学校和商业联系太紧密,教育过多注重技能培训而不是人的品格和潜力的开发,您觉得一个能让大多数人受益的教育体制的建立应该注意哪些问题?

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: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我认为教育应该教给学生一些消费社会认为完全无用的东西,比如像音乐、舞蹈、戏剧、诗词等这些东西——这些可能不会为你带来很多金钱,但可以在生命中为你带来更多优雅与优美的东西。目前,人们认为任何可以带来金钱、薪资和利润的,才是我们需要去学习的。你可以看到现今社会的状况:真正给社会帮助的人,像教师、警察、护士等,他们却可能都是工资最低的一些人。举个例子说,我以前去台湾的时候,在交通高峰时期,看到有一些人在街口帮忙指挥交通,后来我才发现,原来那些人是出租车司机,是自愿来帮忙引导的,这是非常有价值的。所以事实上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奇,如果有人说,这个世界、或我们整体的经济之所以相互结合在一起,不是因为蓝领阶级的关系,而是因为所有这些从事自愿工作的人,因为有这么多志愿者在做这么多事情,把这个世界结合在一起,可是我们对这些人却不够重视。比如说母亲怀胎九个月,事实上她们是在替这个社会做服务,这应该被视为一种工作,应该反映在GDP指数上。可是在我们现在这个完全以经济驱动的社会里,却彻底忽略了这种事情。当我听到有工作的怀孕的人,只能有一个月的假期,简直是很不人道的事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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